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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今年我們就從德國引入了排名第一的草花:天竺葵,咱市民俗稱的‘臭繡球’。”
在順義鮮花港的對外展示區(qū),正值花期的德國天竺葵,一團粉,一團紫,開得煞是美麗。
“天竺葵屬于扦插繁殖,我們從德國育種公司引入插穗,進行脫毒培養(yǎng)、定期檢測,成熟后就可投入市場。”易夢略有些激動地提起,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們引入的是“爸爸媽媽”級別的插穗,而非“兒子女兒”級別的插穗,“這等于我們在品種引入中又向前走了一步。”
全球流動的種子市場
“很多人并不了解,在花種領域,現(xiàn)在已經是一個全球流動的大市場。”曾經供職于荷蘭一家知名育種公司的易夢對于海外市場有著切身的體會。
“如日本、荷蘭、德國、美國等經過多年發(fā)展,產業(yè)鏈上的專業(yè)化分工已非常詳細,市場上有專門一批企業(yè),專職于做育種工作。”易夢呆過的荷蘭育種公司,當年在本土也算小有名氣,平均每年至少向市場推出一個新品種,其中就有菊花。
“國際市場上的育種競爭太激烈了。”易夢介紹,花種培育,講究的是“快、準、狠”地占領市場。
“準”,是指育種公司必須有前瞻性,投入研發(fā)之前就得考慮,三五年的時間將品種培育成功后,再投入市場,是否會被需求方接受。“快”,指的是動作要快,同樣的品種,你比別人晚了半年,進入市場就沒了競爭力。“狠”,則指品種間的競爭狠,從生產期、光照時間,到殘次率、穩(wěn)定性、抗病性,每個方面都不能示弱。“舉個例子,同樣是菊花,我培育出的品種花期長,你培育的品種花期短,拿到市場上一競爭,花期短的自然落了下風。”
過去的五年時間,在激烈的競爭下,育種公司之間不斷上演“大魚吞小魚”、“小魚吞蝦米”的吞并與被吞并的“游戲”。截至今天,全球剩下的育種公司已不足100家,易夢自己曾效力過的荷蘭公司,后來就被另一家企業(yè)吞并了。
不過,這些育種公司中,很少能看見中國公司的身影。
知識產權的困境
“在中國,專業(yè)化的產業(yè)鏈還未形成,投入精力做花種研發(fā)的,主要是一些科研院校,如業(yè)內很有名的南京農業(yè)大學,花木類企業(yè)很少涉足。”高尚談到,就像一年生的菊花育種也得花去4年時間,育種工作投入多、周期長、風險大,但回報慢,企業(yè)很難有動力長期付出。
可是,單純從海外引進品種,同樣存在束縛。一方面是知識產權的保護,別人培育的品種,買入方不可以竊取技術,必須長期購買母體,引入成本不低。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地理環(huán)境不同,花種生長的濕度、溫度等條件都不相同,損耗率較高。“用行話說,就是地理環(huán)境差異越小,引種成功率越高。”
而地理環(huán)境差異帶來的另一個問題,就是自然開花時間不匹配。比如,菊花,在美國的自然花期是8月,在荷蘭的自然花期是11月,可對北京來說,最好的自然花期是10月,這就會造成觀賞性的下降。
自育花種會越來越多
“也是因為這幾方面吧,我們才下定決心,一定要培育出自己的品種。”高尚從小菊的培育中體會到,自己育成的品種,不存在知識產權的束縛,而且從小就在北京長成,對北京的地理環(huán)境也非常適應。
現(xiàn)在,除了即將問世的菊花之外,高尚和他的同事們又陸續(xù)開展了萱草、四季秋海棠和鳳仙的育種研究。同時,他們也在介入病毒監(jiān)測等的研究,希望未來能把產業(yè)的上下游全部打通。
“希望有一天,越來越多的北京產花卉能開在城市的每個角落,開遍咱普通人的陽臺窗前。”
這讓我想起了海子的那首佳作: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側記:種苗生產已是流水作業(yè)
喜愛在窗臺種些花花草草的資深愛花人,常常更愿意去花卉市場買些種苗回來自己培植。你可能想不到的是,種在穴盤里的種苗,早已告別了“刀耕火種”的手工操作階段,進入了工業(yè)化的流水線操作。
在鮮花港的研發(fā)中心,就有這么一臺播種流水線,工人只要把原料和種苗放入機器中,開動開關,機器就會自動根據設定配比肥料,并把種苗一個個放入穴盤中。緊接著,另外一臺機器根據電腦掃描,將穴盤中的壞種苗取出,重新植入好的種苗。
種子播種完成后,這些穴盤將被放入“發(fā)芽室”,待芽苗轉白后,再移入溫室,蓋上無紡布,等著種苗發(fā)育生長。這期間的灌溉,也全部是機器作業(yè),一個2500平方米的生產區(qū),通常只需要五到六個工人。最后,待種子長出葉子,就可以裝箱運走。裝箱的過程,也許是需要人力最多的時候。